十八、九的女儿,死后连副薄棺都没有,只能裹了草席,被父母亲埋在树下,也不知她可曾悔过此生,本是花容月貌,却因碎银几两,落得旁人避之不及,埋于土间二十载,终年与蛇蚁为伍,人世这一遭,于她,是劫是难?”
柳简震惊看着他,心绪复杂。
再看李乐成,他浑身轻颤抖着,双目溢满了泪水,强忍不得,转眼之间双颊已湿。
严峭自是知道这案的始末,却也是有些怀疑:“少卿的意思是……那骸骨是,春娘?”
“结案之时多是匆忙,严大人或是不曾发现,认领骸骨之人,并非吉安村人。”时玉书淡淡解释道:“认领骸骨一事,极少有人会无故冒认,只因过去二十年之年,能在短短数日便寻见死者亲眷,此事实属不易,本官便着人去查了……那人与李掌柜,乃是旧交好友吧。”
李乐成艰难张开了口,他的舌头想是受不得控制,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我曾听府衙有人道,尸骨之中,有一玉镯……那是我赠春娘……唯一的首饰。”
他颓下肩膀,脑中一片混沌,双眼之中,一片死气。
“我自诩清高,不愿沾上黄白之物,总觉读书已知天地宽广,怎能分情于人世俗物。故虽口中怜惜亲眷,心中却是鄙夷……如我此等无能自大之人,若是生在旁家,必是人人唾弃。”
“许是天公亦不愿我这般人顺遂如意,于我自持一身清骨之时,予我功名,赠我时机,又在我春风得意间,夺去我全部。”
“我狼狈归家,春娘不在,岳父岳母举家搬走,爹娘更是落疾在身,尚不等我尽孝榻前,双双离开人世。这世间,终于只剩下我一人了。”
“清骨有何用,傲气又能如何。立于家中,看家徒四壁,破窗漏风,我终是悟了。”
“赚钱么,有什么难的。”
“我弯下腰,府衙老爷便将我请入府衙,设为座上宾。我跪了下来,便瞧得更多的人跪在我的面前。那白银黄金争先恐后的进了我那破屋子。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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