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身子,才觉得这世上皆是好人,他们帮我搬进了大宅子,□□好了下人仆从服侍于我。我这二十年来,不曾自己亲手浆洗过一件衣裳,不曾进过一回厨房。”
他因一下说了太多的话,胸口起伏着,微微喘着气,平静后,他抬起头看向时玉书同柳简:“这样的富贵日子,只有我一个人。”
严峭为他话语所动容,轻叹一声,唏嘘于他境遇,想说些什么,却又觉这份沉甸甸的过往并非是言语能削减的。
“在府衙做事之时,我暗查春娘当年做事人家,谁想竟是太子之师的沈府,那时沈府如日中天,我不过宁州府衙一小小师爷,何德何能能与沈府攀上关系,好在天公垂怜,沈章成一朝失势,重回宁州,我借同好之名,与其相交,如此多年,才得出入沈府,终教我查出春娘昔时所遇。”
李乐成深吸了一口气:“春娘供我念书,白日要下地农活,晚上还得做女红,为了凑我上京盘缠,这才遭下此等……她被热水烫了脸,沈府却只恼她得罪客人,毫无情面将她丢了出去。我的春娘,失了容貌,更因此失了性命。可沈章成,连她姓名都不记得了……”
柳简深深看了李乐成一眼,不知如何评判。
严峭皱起眉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当年沈府处置不当,春娘也当报于官府决断……”
“是啊……”李乐成眼中又溢出伤怀:“报官、离乡、治伤,若春娘择一条路,都可等得我归家吧……”
时玉书往前倾了身子,眯了眼睛瞧他:“石山之中,是你暗藏箭器,所为,正是替春娘报仇。”
李乐成终不再隐瞒:“是,是我所为。”
严峭抖着唇,犹似恨铁不成钢一般的眼神:“你!”他厉声道:“你借石山欲杀沈长史,可曾想过,这利箭无眼,怎不会错伤她人!如今无辜之人因你丧命,你又如何对得起春娘!”
李乐成低头未曾言语。
严峭继续道:“那沈府婢女怜云,与你又有何恩怨,你为何要借沉花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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