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清香,与先前的苦味不同,像是从地底升起的希望。
“王爷!”李郎中声音沙哑,“老朽想再试一味——地龙,可通络退热。”
朱瀚立即命人搜寻。
不多时,几个青年提着竹篓回,里面爬满细小泥色的虫。
村民们一阵惊呼,却无人退后。
“这东西……真能救命?”
李郎中一边切药,一边坚定地说:“天地有毒,亦有解。生物在土,药也在土。”
他咳了一声,又低低补了一句:“但愿天怜人。”
朱瀚没有说话,只是把火拨得更旺。
第一声鸡啼破晓时,病区的空气终于有了变化。
一个病孩从昏睡中醒来,咳嗽几声,竟能自行坐起。
他母亲几乎不敢相信,摸着孩子的额头,热退了。
“王爷!王爷!他醒了!退烧了!”
声音传出篱笆,传遍整个营地。
人群一阵喧哗,哭声、笑声、祈祷声交织成一片。
朱标快步走来,亲眼看见那孩子喝下水,伸手要米粥的样子,整个人都怔住。
他回头,看见朱瀚立在火光余烬中,神情平静。
“叔父……是药起效了。”
朱瀚点头:“李郎中是功臣。”
然而,疫病未止。仍有新的病患从邻村被抬来。
这一次,症状更重,嘴唇发黑,呼吸微弱。
李郎中皱眉,擦了擦额头的汗:“这病毒更深,怕是毒入血了。”
朱瀚沉声问:“可救?”
“有一法,险。”
“说。”
“以火熏药,用蒸气入体。药气苦烈,但若人能熬过,就有七成活命之机。”
朱瀚点头:“试。”
于是,一间大棚被封成临时药室。
锅中水滚如浪,药烟腾起。
病者被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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