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从最细的地方断起(第2/7页)
在台下,拱手向茶客作一揖:“诸位,笑可以,拿人的心做笑,不可。”
一盏茶工愣了一愣,忽然举手:“王爷,我不识字,但我有个女儿,前日被人逼在板前照,说她眼泪多,心不直。我女儿不过十二岁!”
茶棚里人群如被风掀起,骂声带着土腥气冲起来。
说书人脸色灰白,结结巴巴:“小……小人只是吃这碗饭……”
“饭要吃,命也要吃。”朱瀚淡淡,“说:谁教你《狐心图》?”
说书人一哆唆,眼神飘到后台。
他口唇蠕动,最终咬牙:“顾……顾清绫。”
顿一顿,又补一句,“女史,宗人府借调,常往来于瓦舍、歌馆——她写词,拿钱,送人笑。”
顾清绫三个字在茶棚里炸开,像一颗落进油锅的火星。
“顾清绫?”朱标的眉头紧紧皱起,“她不是宗人府的司籍女官吗?怎么会写这些俚词?!”
“宗人府的女官,”朱瀚缓缓走上台,目光像刀般一寸寸扫过众人,“却出现在东市瓦舍,写戏文、递银两、买人笑——这便不是‘女官’,是‘钩手’了。”
说书人跪在地上,脸色发灰:“小人……小人只听命行事,她说这戏一出,能让‘心棚’的事更热,让人看热闹,便能得赏银。”
“赏银从哪儿来?”朱瀚问。
“……从南门车行来的木匣子里,小人只见到‘顾’字印。”
朱瀚眼神微沉,手指轻轻敲了敲那块假板:“顾清绫只是一个名字,一根线的末端。她若真是网主,绝不会露头;若不是,她的背后,还有人。”
他转身看向朱标:“搜瓦舍三坊,调宗人府籍,查顾清绫近月出入。她接触过的人,一个不漏。”
“是!”朱标当即领命。
三日后,王府西书房。
“查到了。”朱标推开门,带着一迭厚厚的卷宗走进来,
“顾清绫出身顾家旁支,本无品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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