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那便毁之。”
“毁?”朱元璋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赌命的疯子。
“是。”朱瀚平静道,“法可毁,人心不可毁。若法反噬人心,它便不是法,是祸根。臣弟愿亲手毁它。”
殿中一片死寂。朱标忽然上前一步,眼神坚定:“父皇,若真有那一日,儿臣愿与皇叔同毁此法——因为我们守的,不是法,是人。”
朱元璋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拍案而起:“好,好!有你们这对叔侄,朕的天下,朕的后人,便不怕风浪!”
秋风入夜,京城的天幕压得极低,像一口翻倒的铁锅。
皇宫中灯火明灭,殿阁重重,却掩不住暗潮汹涌。
朱瀚站在奉天殿外,手负在身后,耳中回荡着朝臣的喧哗声。
刑部尚书杨宪正声色俱厉地奏道:
“陛下!近日京师内外多处‘心棚’横行,虽名为‘问心’,实则假公济私。更有奸佞之徒,借‘照心板’审问士子,迫人自证清白,若稍有迟疑,便扣以‘心不正’之名!这岂不是开了‘心狱’之端?!”
话音落地,百官一片附和。
“是极!”
“人心本虚,何堪如此审逼?”
“此法若行,恐伤忠良之士心!”
朱元璋的眉头紧锁,手中竹杖敲击殿砖,声声如雷,却迟迟未下断语。
朱标立在一侧,脸色微白。他虽是太子,却年轻稚嫩,见满朝争执,心中焦灼,偏偏不好出声。
此时,朱瀚缓缓上前,声音并不高,却直入人心:“杨尚书言之过重。心棚之法,初意为解纷,不为审狱。若有人借此害人,不是‘法’错,而是‘人’贪。”
“王爷!”杨宪冷笑一声,“您在南市立棚,或许一时有功,可如今已传至各坊各衙,甚至学宫、书院。有人以‘心照’之名,迫学子在板前立誓,若不敢照,便逐出门墙。请问王爷,这等‘逼心’之举,还是‘善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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