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上午,记下三件事。”
“说。”朱标站在红绳旁,手背在后,像个小先生。
“第一,‘让’不是退,是在脚下挪出一寸空给别人,心里不挪。第二,‘停’不是停在原地,是停在比原地更稳的一寸上。第三……第三是——”
沈砺顿住,像在找字,“是你们不盯着自己走,而是看着别人走,这样自己的路就自然直。”
朱标笑:“你说的第三条,像是把我今日要说的偷走了一半。”
“那另一半是什么?”沈砺问。
“是‘收’。”朱标道,“你看别人走,心会往外走,收回来一点,你才不会累。”
沈砺深吸一口气,一拱手:“受教。”
近午,阳光从屋檐边一寸寸压下来。朱元璋不声不响来了,仍旧是一身常服。
他走到红绳前,伸手摸了摸,又把绳头往下一放,自己和孩子们站在了一起。
谁也没叫他“皇上”,也没人后退,大家只是自然地挪出一小步,给他让出一寸。
朱元璋摸着绳,嘴角含笑:“这红绳,有点像从前村口晒谷的竹竿。”
“像。”朱瀚道,“家门口的东西,才最稳。”
午后要走城南的一条坡巷。
坡不高,却长,雨后容易滑。白簪肩挑红绳走在前,王福拎着凳子殿后。
沈老仍抱着二胡,边走边拉,不像曲,像给脚心说话。
“我先来。”王福在坡头站定,把凳子往路旁一搁,脚趾贴地、脚心落稳,肩不开。
他往前一步,滑了一分,腰背轻轻一收,像鲤鱼翻身,把滑的那一分吐回地面。
到第二步,他学聪明了,先用脚背擦一擦,擦去泥水的薄膜,再落。
“这一步要要。”石不歪在后面叫,“谁先擦,谁先稳。”
人群学他,在坡上缓缓行。
坡中间有一处蹲满人——原来是个卖面饼的挑担,担子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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