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写两个字。”老人道。
白榆咬了咬牙,“得回”两个字也落成。
他收手的时候,尺背轻轻一响,像石在答他。
他不自觉地笑了,一直抿得很紧的眉角在这一刻完全松开。
人群里爆出一阵压着声音的喝彩。
朱元璋看着这三个字,忽然转身,对朱标道:“你明日把这块石移去太学的石阶上,立三日。再把第一块、第二块也立回去。三日之后,收。”
“是。”朱标应。
夜色一寸一寸落下,院里点了两盏牛角灯。
灯光不强,照得石面上的刻痕像温着的水。
人群散去得很慢,像不舍得把这股子热从脚底收干净。
缪行把酸枣糖剩下的几颗分给了最后几个孩子,孩子们“谢谢”一声,跑着出了门。
“王爷。”阿槐从暗处闪到朱瀚身侧,低声,“那两拨看的人里,一拨走了,脚步散得快。另一拨走得齐,像在数。”
“像在数,就让他们数。”
朱瀚的眼神比夜更静,“数多了,脚会麻。”
“要不要跟?”阿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