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所派。此事,我自问。”
村中众人哗然。
青年顿住:“你是……太子?”
朱标目光平静:“我不问你身份,只问你一句——你所言,愿立书为证否?”
青年咬牙:“愿。”
朱标点头:“那我今日不论你真假,但我记下你之言。”
“建德堂将设‘民陈席’,凡所遇争政之人,皆可书言送堂,不以官阶,不问出处。”
“我朱标,许你一句——言有据者,必查;言无据者,不恕。”
当日晚,回京途中。
马蹄声清脆,风过垂柳。
朱标骑于前,忽然回首问:“皇叔,我今日所行,能记于朝录否?”
朱瀚答:“你若自录,必引非议。”
“你若他录——自然可传。”
朱标一笑:“那我便请百姓——替我传。”
朱瀚道:“你若真愿信民心,便莫只信他们欢呼时的你,也要能受他们指斥时的你。”
“今日你看到了什么?”
朱标低声道:“我看见——法不治人,人先要有心。”
“我要做的,不是让天下信我讲得好,而是让他们知道,我听得见。”
朱瀚扬鞭缓行,淡然应道:
“你若真能如此,那天下,不远了。”
三舍村头,柴火已燃起,炊烟与夜色交织于泥屋之间。
“客官留宿一宿?”老妇从门内探出头,瞧见二人布衣湿裳,面有风尘,一瞧便非本村人,犹疑中仍是问出。
朱标拱手微笑:“若不嫌弃,愿借屋一宿,也愿帮柴水做工。”
老妇一听这话,打量朱标几眼,终是点头:“进来罢。饭是粗的,地是冷的,爷若不嫌,就坐罢。”
泥屋中炕头微热,粗碗盛粥,窝头与腌菜摆上桌,简陋却不杂乱。
朱标与朱瀚并坐堂屋中,窗外小雨淅沥,桌上灯火微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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