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一划写下亲拟的《太子行事录》。
黄祁立于案侧,小心伺候,待朱瀚写完末尾的“秋毫不犯”四字,才轻声问道:
“王爷深夜拟文,可是准备进呈御前?”
朱瀚吹干墨迹,淡声道:“不是上奏,是点醒。”
“点谁?”
“点朱标。”
黄祁微一愣:“太子?他近来已有所进益……”
“可还不够。”朱瀚将笔置于笔山,起身负手踱步,“太子虽沉稳了几分,可心气仍未全敛,犹在意流言蜚语,偶起情绪波动。这是皇兄不放心他的根本。”
“王爷要让他彻底收心?”
“不止。”朱瀚回头,“还要教他如何借势生势,收敌为友。”
“收谁?”
“收一位‘旧敌’。”朱瀚转身落座,目光凌厉如刀,“杜世清。”
黄祁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朱棣最早的幕僚?传闻曾在燕王府草拟军务策令,后来被贬为顺天府通判。”
朱瀚缓缓点头:“此人虽与朱棣同出,但因不满其刚愎自用,三年前主动请调顺天。如今虽位低言轻,却在北地一带仍有威望。若太子能将此人收于麾下,便能击破朱棣一处关键支柱。”
黄祁皱眉:“此举,太子未必敢做。”
“所以我要亲自带他去见。”朱瀚微微一笑,目光温和却不容质疑,“明日卯时,去东宫。”
次日清晨,朱标刚起床,顾清萍便披衣入殿。
“殿下,王爷遣人送信,说要带您‘登山一游’。”
“登山?”朱标一愣,接过信笺,只见寥寥五字:顺天府外,临风问道。
他沉思片刻,低声道:“皇叔又有安排了。”
顾清萍微微一笑:“王爷的安排,从不落空。”
卯时三刻,朱标随朱瀚悄然出宫,换便服乘一辆不起眼的灰舆,直赴顺天府东郊。
半途,朱标问:“皇叔今日要见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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