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改了水势,乡亲们就不必再逃荒。」他抬起头,眼中有一种朴实却坚定的光。
那光,像泥中初现的玉芒。
林睿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细细端详这个年轻人。面容还带着稚气,却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他忽然想起自己初到交州时,也曾怀着这样的执念——要让技术成为救命的力量。
「你为何来交州?」他问。
「听闻……工曹林大人,擅水利之术,能造福一方。母亲便卖了家中唯一的耕牛,换盘缠,让我来拜师。」
林睿怔了怔。那头耕牛,或许是这家最後的命脉。这份赌上全部家产的信任,让他x口微微发热。
「你母亲……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妇人。」
少年低头,喉咙微颤。那份敬意与感恩,让林睿在无声间决定了一件事。
他站起身,走近邓艾,语气坚定:「士载,你母亲说得对。脑子,b嘴巴重要。你有才,也有心。可愿留在我身边,好好学这治水与算学之道?」
邓艾猛然抬头,愣在原地。那一瞬,他像被闪电击中,双唇张开,却发不出声。片刻後,他只觉x口一热,眼泪竟不由自主地滑落。
那是信任的重量,也是命运突转的激流。
接下来的日子,林睿以「考察人才」之名,将邓艾留在身边。
这少年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潜光暗藏。林睿教他识图、教他测水、教他计料。几日下来,他惊讶地发现,邓艾对「数」的理解异乎寻常——一经点破,便能举一反三。
一次,他取出沙盘,讲解水利原理:「红河水系,雨季暴涨,需曲渠分流,蓄水池调节。」试问:「士载,若渠宽增倍,水流何变?」邓艾低头画简图,断续答:「渠…渠宽增倍,流…流速减半,淤…淤积减轻,然…然蓄水池需…需扩容。」他再问:「义yAn淮河水患,与红河何异?」邓艾沉思,答:「义…义yAn地低,淮…淮河支流纵横,淤…淤塞严重,需…需高堤与溢流口。」
-->>(第2/5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