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入院吃饭,今晚下山,栖霞楼自有安置。”
有人松气,有人垂眼,有人趁着喧嚣偷抹了把脸。顾青禾没笑,只把那支木簪在手心轻轻一转——簪头的云雀像被她捧在掌中,还没学会飞,但已经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
暮青最後看了她一眼,补了一句:“留下的,明日见师承官。寒霁观的规矩多;你们先学怎麽活,再学怎麽修。”
石阶上风声清亮,远处梅林无花,枝影却像一面面薄帘。顾青禾站在白霜旗影里,忽然觉得,村口那条土路离她很远了;但她仍记得它的转角、坑洼与一口无名井——她不会忘。她知道自己在往前走,也知道怎麽回头。接下来,她要学会第三件事:如何在不回头的路上,仍记住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