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痛,是cH0U空的冷。他把背挺到最直,让呼x1按息轮的节拍一上一下,真元的水线就更细、更稳地往里送。
他不看时间,心里却有一套暗表。一成,两成,三成……环海的水位往下去,手里的月汐表面绿进了一丝——若把两端相加,也不过整T的十二分之一。他在这个刻度上止住,断了真元的供给。月汐身上幽蓝的晕并未消,驱邪的力量也并未停,它开始把入侵的清汞一点点往外顶,像两军拉扯阵地:你退我进一寸,我便在你退之後栽一根桩。
炼命,是持久战。
他把断过的气平了,再伸手去m0腰间小袋,捻起一枚元石。元石是这世上的金,又不止是金——可买,可食,可成火。他握住,将其中自然真元一缕缕汲入环海;元石表面从细润变成乾涩,光一点点暗下去。他能感到环海的水位像长cHa0时那样悄悄往上冒,冒到五成出头,便再也上不去——不是海不肯,是容器不给。
他想起顾沉弦,想起那孩子环海能装下的水,想起他不靠元石也能靠自然回补把月汐磨进去。资质不是绝对,却常常是第一杠杆。第二杠杆是石。把这两样合起来用得妙,才叫手。
窗外雨声忽然轻了一线,像有人把鼓面手掌抬起了一寸。顾沉舟睁眼,起身,正要去推窗,就听叩叩两声,落在门上,清而不急。
「少爷,是我。」门外nV子的声音,带着厨下特有的香料味,柔里透着一分用力的甜,「这几日连雨,夫人叫我送些热汤、新炒的小菜,您垫一垫肚子,解闷。」
柳菀。
顾沉舟眼里掠过一丝笑意,笑意极浅,像薄霜。桂嬷嬷的指令从不拖泥带水——他在厅里看过那一眼,就知道後手会落到谁身上。
他不急着去开,先在房内做了两件细小的事:其一,捡起桌角那根麻线,把线头绕在门内侧的下合钩上,留出一寸松;其二,在门槛内沿轻轻抹了层极薄的灰,用的是灶里冷了的灰,r0U眼几乎看不出。做完,他才去拔门栓,门开出一指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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