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听戏,回来再一起被罚抄书;秋天的时候,母亲会做各种口味的月饼,一家人围在院子里猜谜,猜中了就有水晶月饼吃;到了冬天,阿娘擅nV红,会将早早做好的大氅棉袄,替我穿上,然後坐在廊下,就那样笑着看我在院里堆雪人……那麽多的回忆,从前不觉得有什麽,可现在想来,却如大梦一场,镜花水月,触手成空。」
尹南风扯了扯唇角,自嘲般地深手虚虚一抓,张开手却惟余虚空。
「这世间事不过欢乐须臾,即坠地狱。现今人们提起尹家,不过是鹤鸣书院叛国谋逆,乃是大逆不道的罪人,若非宣王临Si求情,怕是这世间也不会有我这个非人非鬼的未亡人存在吧。」
她低垂眉眼,似笑非笑,昏h的火光倒映在她眼第,眼角一颗晶莹的泪yu落未落,摇摇yu坠,看上去就像整个人都要碎了。
自高贵枝头坠落的花朵,碾落尘泥,又有谁会怜悯从前娇YAn柔美的花儿呢?
就算是破碎了,也无人问津,也许便是最终的宿命。赏花之人万千,懂得者未必垂怜,多的是其他更好的选择,而养花人或称一句惋惜,却也不会将之捧起,细心呵护。
可时镜却不想,那一瞬他心里想的竟是想伸出手去,在即将零落前,捧住即将破碎的花儿,让其安稳降落,不必受辱。
而那一刻的真心,让眼前琉璃般透彻的人儿,竟也有了一丝烟火气。
「纵然须臾,可只要记得,既是一瞬也是永恒,便足够美好。」
时镜拾起了一旁的果子,用衣袖擦了擦,道:「尹娘子既然活下来了,那便是幸事,人生而不易,贵当自重,何必如此自贬?」
尹南风别过头去,正抬袖拭去眼角泪水,其实并不很在意他的话,毕竟一样的话她听过许多,或不屑、或轻慢,又或是谩骂斥责亦有,早已麻木了。
其实她本不该说这些,露出内心的怨恨,或许坏了这段时日费心经营的情谊,可兴许是这夜里火光太炽热,让她生了一点虚妄的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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