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囚暗律

    他的眼神不再那麽涣散了。原本像是陷进某个远方的瞳孔，现在逐渐重新聚焦，视线缓缓对准她的脸，像是穿越了一整夜的风雪。

    「是你啊……」他喃喃地说，声音微弱却清晰。

    佩特拉间说不出话来，只能SiSi握着他的手。

    他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次是真正的吐气──不再是一种受困的反S，而是从肺部深处吐出的意识。

    佩特拉没有追问。她只是让他靠在自己肩上，让他的额头贴住自己的发际。

    她能感觉到他的T温一点一点地回来，也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终於慢了下来。

    空气还是冷的，甚至b刚才还冷。她的脚底、指尖都有些发麻。

    但怀里那个人是热的。她下意识收紧了手臂，把他更紧地搂住。

    香气是淡淡的──那是刚才陪伴她入眠的香气。

    有书页的乾涩，也有风雪的气息。现在，那些味道一点一点地回来了。

    她正想开口叫他回床上，却忽然注意到：自己吐出的气息，已经在空气中凝结成了白雾。

    但她没有动，也没有说什麽。

    因为此刻，怀中的孟德尔微微颤了一下，像是从深处缓缓回温。

    他的T温正在恢复正常，呼x1也逐渐稳定下来。

    那b什麽都更重要。

    她只是将他搂得更紧一点，像是替他挡住夜里那些不安的风与寒。

    身T是冷的，但心是热的。这就够了。

    卡珊卓一夜无梦，始终没有被吵醒。

    那之後，佩特拉让孟德尔靠在她身上坐了一会儿，直到他恢复了大致的行动能力。她原本想留下来继续照看，但孟德尔坚持要前往书房简单记录刚才的经验与感知。两人小声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不先惊动卡珊卓。

    佩特拉则稍晚去找了伟恩──她并没有详细说明发生了什麽，只是请他明天务必cH0U时间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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