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囚暗律

被整个空间压住了似的。

    他想开口，但气流只在喉间轻轻震动，发不出声音。

    时间变得奇怪──脑中的思绪仍在流动，但每一个瞬间都被拉得太长，像是一场梦里的等待。

    佩特拉一开始还没有醒来，只是眉头一皱，翻了个身。直到感觉到空气变冷，她才真正睁开眼。

    房间太静了。

    静得不像还有第三个人在这里。

    她下意识地往孟德尔原本的位置伸了伸手，却m0到一片空。

    她坐起身，并点起灯。

    微弱的光照亮室内──就在床与书桌之间，孟德尔躺在地板上，眼睛睁着，神情恍惚，唇边没有一句话，但像是仍在努力聚焦。

    她猛地掀开被子：「孟德尔！」

    「你怎麽了……孟德尔？你听得到我吗？」

    她半跪下来，双手扶住他冰冷的手腕──还有脉搏，还有呼x1，只是他的眼神失焦，像是陷在某个自己都无法离开的地方。

    他听见她的声音了。

    但不是从耳边传来，而像是透过水面传来的震动。

    熟悉的情绪沿着声音流进来，像是一缕光穿过他感知的混浊。

    她没有听见他回应，却忽然感到一GU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她这才意识到──不是天气冷，是房间变得太冷了。

    像是什麽正在持续cH0U走空气里的热度，一点一点、一层一层地削去所有的温度。

    她低头看他，才发现他的呼x1变得极浅，连眼珠都几乎没在动。

    她立刻伸手扶起他半边上身，试图让他靠坐起来，一边迅速将额头靠上他的来测温。

    她的额头刚碰上他的那一刻，她觉得有什麽从他T内静静地撞了过来。

    像是一道看不见的波，差点把她整个人也卷进去。

    他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佩特拉猛地x1了一口气，退开一点，重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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