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入目所见,宛如一场人间炼狱。
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子桑饮玉张了张口,有些艰难地问:“大夫他们……依旧是没有办法吗?”
连坐在一旁的扶越也脸色不佳,子桑饮玉还鲜少见到他这副模样。
巫却云低声对她道:“已经有几家病人亲属来过这里为他们收尸了。”
这道声音里听不出太强烈的情绪,子桑饮玉因震惊而有了短暂的怔愣,这才察觉巫却云一双温顺的眼眸里多了一片看过了太多生离死别的悲哀。
沉默后,她极缓地点了下头。
“我知道了,我先去帮忙照顾病人。”
生死有命,但还有活着还在病痛中煎熬的病人,就不能放弃希望。
难民区附近搭了临时供义士休息的帐篷,春柳的算盘这回打得精准,子桑饮玉果真因为挂心病情,留在这里没有回宅子去。
是没有人回宅子去。
大家几乎都不谋而合地留在此处尽自己的力。
步宅宛若成了一座尘封的空宅,寂静沉默,只有贴着某间房的墙壁细听,才能听见空气中其实还有一道时不时传来的痛苦低吟。仿佛是声音的主人陷入了一道无比漫长的折磨,微弱地喘息声煎熬压抑,艰涩的闷声透出了长久陷于这种痛苦中的疲惫。
玄裳墨发散在肩头,早已被冷汗浸得濡湿,连全身的衣衫也被洇深一个颜色,闪烁着水色贴着肌肤,整个人如刚从水中捞出来般。
她侧卧在床榻最内,细长的手指骨节煞白,死死扣在床板边沿,手背与雪颈上青筋暴起,她尚存着意识极力克制,控制着自己不至狼狈地在地上翻动或是打滚。
只是纤瘦背脊的不住颤抖却难以压制。
若从墙那面看去,便能看见她心口上三寸处正汨汨向外渗着血,一条细细的血线流得极缓,却几日来不曾断过。
那些血,都是魔骨愈合时逼得她百穴逆反,血脉逆流冲上心口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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