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未闻回应,常如海犹豫着缓缓抬头,轻如蝉翼罗纱之后,天子宋樊济坐在榻上,身上的睡袍系带松开,松松垮垮罩在身上,朦胧之中,瞧不清神色。
这并非第一回。
但他从不敢问过一次。
先生二字所代表着何人,他知晓。
未得应答,常如海到底是不敢起身或是伸手拉开近在咫尺的薄纱。
许久,他终于听到宋樊济的声音:“急诏,唤时玉书回京。”
入了夏,便眼见得热起来了,官道上弯出一队人,为首的咽了咽口水,干涸的嗓子如刀子划过一般,他抹了把汗,从马上解下水囊,吞咽几口,解气似的重重吐了口气。
“再走一个时辰就到京都了,去问问时大人同柳姑娘要不要休息?”
“是。”
护卫催马至后处的马车,在车窗下轻问,竹帘挑开,露出公子半侧玉容,一路急行,难免有风尘仆仆的疲倦,可他却似出游归来,尽是倦懒之意。
“休息么?不必了,早些进城。”
护卫抬手应是,那竹帘便放了下去。
时玉书转头看向车外另一人。
夏时暑意重,旁的女子尽着轻纱裙,可面前女子着了一身双叠灰青的棉麻长衫,毫无仪态睡着,面上覆了一卷书,是册志怪话本,话本之下,露出半点温润玉色,是一支无瑕玉簪,女子一手置在腹上,一手随意搭在离他膝盖三寸外,细腕如荑,宽大的袖子几要落到地上。
时玉书忍不住替她捡起,动了动手指,便将衣角丢上。
也不知是不是这一点动静惊了女子,她含糊呜咽一声,几乎是同时将手移到面上把书取下。
时玉书有几分后悔了,他叹了口气,低声问:“醒了?”
柳简缓缓将眼睛睁开,眼底一片青灰。
“嗯。”
时玉书伸手倒了一杯茶水,又从手边小柜中取了一个小瓷瓶,连同茶水一处送到她面前:“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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