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颤颤抬起头,又极快地低了下去:“被卖到戏班,在班主打骂下长成,此生只能供人玩乐。奴不愿过这样的日子……”
“奴想逃……”她声音染着恐惧,尾音都在颤抖:“可世道艰险,奴习绳技,最多只能教奴离开戏班,往后事非祸福,独行必是艰难,宫雀习刀,有一二功夫傍身,与奴年岁相当,情同姐妹,奴便借养伤之名教其绳技,盼……盼……在入夜之后,走绳离开宁州。”
“奴不曾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那夜落了雨,宫雀只习了几日走绳,奴总怕会有什么意外的,所以使她着了白羽衣,若是被人撞见,也能辩驳是旁人眼花,瞧错了人……我们借着绳索离开,从对面的茶楼逃走……”
“夜雨极大,我们失了方向,错行至绿溪山下,遇到了……顾公子。”
后面便是如同戏本里头所演绎的,画师将两个不知来路的女子藏到家中,不与外人道,哪怕旁人猜忌,他亦无所动摇。
日久生情,画师爱上了姐妹之中的其中一人,并决定帮她们能做一个重现人间的新身份。
可画师清贫,所识人中,除了沉月楼的姑娘,便只有李乐成。
他曾向李乐成提起过,李乐成指明了方向——长史沈章成,然李乐成只道是与沈章成关系并非熟识,只事并不一定能成。
不通人间世故的画师似懂非懂的点了头,在李乐成的只言片语之中,他听闻,有一人,出身沉月楼。
他决定去沈府走一趟。
未果,还被人逼着画了幅画儿。
此事便只能了了。
时玉书紧接着问:“顾如柳身死当日的情形,可还记得?”
宫鹤动了动身子,试探着抬起头,但见时玉书依旧带着审视,她忙道:“记、记得一点……那天,那天奴同宫雀在屋里补衣裳,突然听了两道异响,因为奴二人是躲在顾公子家,本是并不敢出去查看,却在此时听了李掌柜敲门来寻顾公子,一同去画室时……才见、才见顾公子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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