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了之后,她才同我说,她是自己个儿找上沈府里做丫头的,我猜着,她家里头应也是不富的吧,毕竟好人家的爹娘怎么舍得姑娘受这种委屈……每月得了工钱,她都送回去,那两日,是她最高兴的时候,她说是有人送了诗词给她,我不懂,但她都当宝贝似的存着。“
“变故是在秋天,太老爷设了秋宴,请城中几个富商好友来家中吃饭……”
“那天春娘原先是被安排在后厨帮活的,但管事的说前头缺人端茶送水,厨房便叫春娘过去了,莫以为这端茶的活计轻,内里可磨人呢,轻巧的活儿都是前头倒茶的,端茶的得从厨房把滚热的茶拿起来,装在四个茶壶里,一路快走,才能使得茶到前堂不凉下来……”
“春娘端着茶,一路送到前厅,眼瞧着活计将完,只要前厅的丫鬟将热水接过去就好,可就在此时——跑出个孩子。”
“热水泼下……春娘反应过来时已尽力推开那个孩子了,自己大半边胳膊都被浇到了热水,才护得那孩子安生……也说不上安生吧,那孩子手腕处也被烫到了,绵延到手心……”
“老夫人治家严厉,出了这种事,便是府上死契的丫头都得打罚一顿再发卖出去的,何况个活契的丫头,自然是不能再用了……”
老者叹息一声,久久不语。
柳简忍不住问:“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啦……”老者拉长了语调,挥起长篙往水阁下走,拘偻着回头:“少卿同姑娘留意些头顶,莫被柱子撞上。”
“此事发生后,我是后来才知晓的,本我与她也只是说过几回话的关系,连她家住在何处都不知晓,有心想寻她音信,也不知往何处问……也好,就当她嫁给她那读书的心上人,做官夫人去了。”
伞被卡在几根木头之间,老者以长篙够了两回才拿到了手上,拿到手上收起,上下翻动看了两回,嘀咕道:“这不是公子的伞吗?”
柳简接过边打量边问:“这伞有什么特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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