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曾反应过来的神情,柳简抿嘴忍住了笑意也跟了进院。
顾台柳身形消瘦,双颊瘦削苍白,眼底还带着青灰,衣袍衣襟上沾了不少墨色,指间上也有数道颜色,可见忙着开门,还未来得及洗手——或是说,他本就不曾想过要停下多久,是没有必要花费时间洗手——可惜,遇到的是他们。
他请着他二人坐到屋内,本想倒茶,未曾想到壶中无水,他犹豫了片刻,又默默将壶放下。
他说话很慢,也很轻:“府衙而来的……你是什么官职?”
“大理寺,少卿。”时玉书摸出块牌子放到桌上,任他检验。
顾台柳正反看了一遍,将其放到桌上,看着时玉书,问道:“这怜云,是何人?”
柳简愣了片刻:“你不认识?”
“这……”他又想了想,还是摇了头:“我不认识吧。”
柳简将随身带来的两张画摊开:“这两副画,都是出自你之手。”
他瞧了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这一张,是沉月楼里的香香姑娘,这一张是……”他歪着头想了想,又肯定道:“是沈长史府上的一个婢女……莫非,她就是你们所说的怜云?”
时玉书点头道:“你既然连她名字都不知晓,为何还会替她作画?”
“是她主动来寻我的。”顾台柳皱起眉道:“我前些日子去沈长史府上寻人,一不小心走错了地方,就遇到了她,她知我是画师,便威胁我,说我不给她画画,她便将我进沈府内宅的事说出去……无奈之下,我只好应承了下来,后来她引我去了她屋里,教我画了这么一幅画儿。”
“那画为何提字桃花仙?”
“是她要求的,说是让我把她画成仙女……正巧她屋子旁边长些几树桃花,我就想起先前我给沉月楼画过一副桃花仙图,便将这脸改了改,画成了她的脸。”顾台柳抬着两幅画上的衣裳道:“大人你瞧,这衣裳我都没怎么改呢……我受她胁迫,作下此画,本就是屈辱,也就不曾留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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