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有些发软的腿脚不争气地后退着踉跄,拖着他要往地上坠去。
一双手从后方稳稳地托起他的背,妥帖地施力阻止了他的跌倒,彻骨的凉意从后方席卷而来,冻得陈玉不自觉打哆嗦。他从将要跌倒的慌乱中回过神来,又慌里慌张地低头不敢乱看,怕冲撞了贵人恩客,连忙站起身小声地道谢。
他看到眼前的衣摆上绣着繁复庄严的花纹,应是腰间垂下的金属装饰发出叮当的脆响,彰显眼前人身份的尊贵。他惶恐更甚,暗骂自己笨手笨脚,这下冒犯了客人不知该如何请罪。刚想跪下,便听到头顶传来声音,如清晨的泉水流入山涧。
“不打紧,小猫”。
“啪嗒”,轻微的响动唤回陈玉的神思,他循声看去,是滞留在笔尖的墨水终于不堪重负,滴落在纸上,溅起一朵墨花。他缓慢地眨了眨眼,才发觉自己已经出神发呆了好一阵,眼前的字还没写好一半,现下又因墨滴将前半张已经写好的字幅归于废纸。
啊,浪费了老师的纸张,陈玉有些紧张,他想找手帕来擦拭以试图补救,但窗下的风已将墨污吹干,早已无事于补。陈玉看着那墨花,有些发愣,也许是午间的阳光太温暖,院中的风太舒适,也许是午休时段空无一人的学堂让他不再一如既往地紧绷,也许是刚刚漫无边际的回忆让思绪飞舞延伸,他没有立刻换下纸张集中思绪重写文书,而是将那本该被丢弃的废纸重新铺好。
也许这并非浪费,陈玉安慰自己,既然已经是废纸一张,何不加以利用呢。
“只画一小会,就一小会,画完就立刻扔掉”,陈玉对自己说。
染了墨污的纸张被重新摊开,沉积的墨水被刮匀,笔在纸面上勾勒游走,随心意而动。在面对纸张与笔墨时,他显然对勾画更加得心应手,因不务正业而产生的愧疚与自我怪罪随着墨迹从笔尖流逝,如燕尾划过青空,雨丝泛起涟漪,在纸面上勾勒描摹。
一点,两点,晚风从窗沿吹过,一丝,两丝,案前有翻纸响起,一声,两声,烛光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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