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宁川府的风声渐息,阮宅灯火渐次熄尽,只余主院一角尚有微光未灭。
裘家兄弟已在白日之时离府。
两家人相谈甚欢,并定下日後再前往玉笙山庄拜会的承诺。
卧房内,沈如蓉静静为丈夫解下外袍,动作细致而轻柔。
屋内只点着一盏矮灯,橘h灯火将两人影子拉长於壁上,微光摇曳。
她侧身替阮承让将衣带妥帖挂起,才轻声问道:
「老爷今日席间,问了裘家兄弟不少江湖之事……是也想效仿顾家那般,广交江湖人脉?」
阮承让坐於榻边,听闻此问,动作一顿,随即解下头巾,放於膝上,声音不高,却带着几分沉思与自嘲:
「夫人观察细微。为夫……确是有此念头。」
他抬眼看向灯光下妻子略显疲惫却温柔的脸,语气低沉下来:
「这些日子来,我感受到——我阮家,在这宁川府中,越发式微。」
「那日之事,虽说错不在我们大房……但外头传言却仍不休。说我阮家家宅不宁、兄弟阋墙、争家产,一番胡说八道。」
「若不是顾家压下,只怕这阵子,我们府门前就被人唾沫淹没了。」
他轻叹一声,眼中浮上一丝沧然:
「说来……与顾家结亲,是我阮家高攀了。」
「好在顾老爷为人不拘门第。否则……若换作其他人家,琬儿这段婚事,早给我这个做父亲的拖累了。」
沈如蓉闻言,眉头轻蹙,坐至夫君身侧,语声柔缓却含着几分顾虑:
「可……若与江湖中人多有来往,族中那几位长辈,会不会有话说?」
阮承让闻妻子的疑惑,眉间沉了几分,未立即作答,只静静地解下头巾,放於手中细细摺好。
他望着灯火下微晃的光影,声音低了些,带着一丝疲意与看透世情的淡然:
「说……自然是要说的。」
他轻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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