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议。
然而,户曹吏阮承祯的批注,却是极其细微的墨渍模糊,以及对一处角落「甲子年」印章不合规的质疑。
这种藉口,若非刻意刁难,根本不值一提。
阮承让闭了闭眼,感到一阵深沉的疲惫。
户曹司那边,自庶弟阮承祯上任以来,便对府内所有相关的田产、人丁往来文件,审查得极为严苛。
自琬儿婚事敲定後,更是变本加厉。
他想起数日前,户曹司派来的小吏,态度恭谨却不容置疑,声称要对所有陪嫁丫鬟的身契进行逐一核对籍贯与出身,甚至要求这些丫鬟必须亲自前往户曹司问话,以确保阮府清誉,避免贼人混入府城。
「户籍管理」本是户曹吏职责所在,尤其在嫁娶这等大户人家的事上,谨慎些亦无可厚非。
然而,阮承祯却是将这些「合乎规矩」的流程,无限地放大与拉长。
一个身契的核验,往往要拖上大半日,甚至数日。
那些陪嫁的丫鬟们,原已开始训练嫁入顾府後的规矩,如今却不得不为这无止尽的盘问而奔波,训练进度大受影响。
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这些刁难,阮承祯从未直接出面,总是由下级小吏传达。
而这些小吏的语气,无一不带着职责所在的客套与不容推辞的坚决。
他深知这一切背後的推手是谁,却苦於抓不到任何足以指控的把柄。
公开斥责?那只会坐实自己因私废公的形象。
窗外,寒风吹拂,将枝头残雪卷落,发出簌簌轻响。
书房的炭火盆渐渐熄灭,冷意从脚底钻上心头。
阮承让闭上眼,脑中浮现出阮承祯那张温和却藏不住算计的脸。
他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悄然深入骨髓。
阮承让的书房灯火依旧亮到深夜,而灶房的熄火声却早已沉入更深的巷底。
整个阮府被冬夜笼罩,只有巡夜的仆役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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