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转身离开,脚步极轻,不多一语。
房中空气微微沉下来。
阿冷将笔墨备妥,默默退至案旁右後方立定。这里是侍立之处,不碍视线,不挡光线,也不与主位平行。
她安静如水,一动不动,仿若厢中木雕。
书房内短暂沉静。
刘夫子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望向窗外微晃的竹影,忽然低声开口道:
「琬姑娘,今所读四篇,既能通文义,不若各述一感,为文一篇,明日诵来。」
他的声音依旧平平,却已无先前那般冷峻,多了一丝授徒者的理所当然。
阮琬闻言,微微一笑:「是,夫子。」
她俯身取过书册,摊平案上,抬眼一望,见墨尚未磨,便偏过头来,语气柔和而自然地开口:
「阿冷,麻烦你磨墨。」
阿冷应了一声:「是。」
她迈步上前,袖口束好,取起墨条与砚台,动作不急不缓,落座前先向阮姑娘略一颔首,才开始着手研磨。
墨香渐起,伴着纸张翻页声与笔管轻响,在书房的晨光里,静静弥散开来。
阿冷默默上前,袖口紧束,手指搭住砚台边缘,将墨条斜斜按入清水中,一下一下地推磨起来。
她的动作不算快,初起时稍显迟缓,墨条滑过砚面,发出极轻极细的声响,如针线在布上缓缓拉动。
墨香渐起,水sE也慢慢泛黑,但那手势却无一点急躁。
像是她知道自己慢,却不慌,宁可慢些,也要磨得稳、磨得齐。
另一边,云雀早已站到案侧,动作俐落地取了纸镇,一手轻按纸角,一手按住左缘,姿势得T,步伐极轻,不发一语。
她显然做过这事多次,按纸时的力道不多不少,恰恰好能让那张薄宣不翘不滑,随阮琬笔势微微张展。
阮琬坐姿稳正,抬腕执笔,落笔一瞬,便如兰舟行水,字势起落之间自带从容。
笔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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