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章句已熟,笔划清正。若你是男子,去应童子试也当可得县前三名。」
说到最後,他声音压低了点,像是怕这话被谁听去,也像是怕被自己听见。
他本不该说这种话——称赞nV子才学,於他这样出身旧儒的人而言,总有几分逆骨之感。
但话已出口,却也没再收回,只长叹了一声。
「你继续读吧。」
阮琬手中书卷轻轻一顿。
这是刘夫子第一次,当面称她「读得好」。
她心里泛起一丝惊讶,却不曾表现在脸上,只低声应了一句「是」,便又照常朗读。
记忆里,她初请刘夫子授课时,对方虽没明言拒绝,脸上的迟疑与不快却藏不住。她不需谁来告诉,就能感觉到——他对nV子读书,并无欢喜。
课堂上,他总是口气沉重、神sE冷淡,讲义极严,错一字便叫抄十遍。
可她从不争辩,从不回话。她知道,与其争口气,不如做出结果。
她不是为了证明nV子可以读书才来读书,也不是为了挑战什麽规矩。
她只知道,若有机会能看得更多、懂得更深,那便不该放弃。
她记得那些错了重抄的长夜,墨迹未乾,指节酸麻,她照抄不误。
她记得初次试写文章时,他未置一词,却在第二日的课桌上,悄悄换了一本更难的讲册。
如今,他竟在晨课之间,轻轻说了一句:「读得好。」
阮琬低头继续读,声音如常,字音不缓不急。
可她自己知道,在那一句「读得好」落下时,心里,有一块地方松动了——不是对他的戒心,而是那种埋在心底,长久无人应答的沉静与坚持,终於得了一句回响。
诵读至《国风·邶风》篇末,时辰已近巳初,日头透过竹纱照得书案一片温h,刘继章抬手捻须,轻咳一声。
「先歇一歇。」
他说得自然,语气里少了几分刚入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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