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愈发觉得歉疚,也愈加自持。
内宅诸事,她不肯假手旁人,不能生儿子,就得让这个家无可挑剔。
她心念至此,原本平稳的呼x1忽然一顿。
不知怎的,脑中忽然浮现出前几日丈夫转述那个阮家庶弟所说的话。
她不曾多想,可此时,冷不防地,那句话竟与多年来埋藏心底的隐痛纠缠在一处。
——若当年大出血那场,是人为的呢?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竟令她脊背一阵发寒。
她猛地将指节收紧了一分,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丈夫身上。
沈如蓉仍端坐着,虽心中有异,但神sE自若,看不出任何异样。
「见过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顾之礼语声不高不低,姿态恭谨,行止间俱有章法,无半分懈怠。
阮承让坐於上首,微一侧身,沉稳受礼,点头道:
「起来罢。」
目光在少年身上略作停留,见他衣冠整洁、目sE沉静,不由心中颔首。待他落座於侧,便随口问道:
「久闻贤侄殿试登科,顾家果真书香不坠。如今闲居宁川,不知平日读习所学,或另有未来之志?」
这问得并不唐突,语气和缓,既是长辈关心,亦是未来亲家的本分。
旁人听来是闲谈,实则其中自有几分探意藏於语间。
顾之礼闻言,神sE如常,垂首答道:
「回岳父大人,子安自殿试过後,尚未奉授官职。祖父昔年命子安暂居宁川,以期守孝亦避争,家中不乏有言,学生亦不敢轻动。」
他顿了顿,续道:「昔年在京时,祖父曾笔录诸多政务手札、治官心得,归乡时携回数册,子安近来潜心研读,不敢懈怠。」
他语气诚恳,句句谨慎,不夸不怯。
顾怀山闻之,眉宇微舒,眼中露出一丝隐而不露的得意之sE。
他侧身看了儿子一眼,淡淡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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