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上的感觉。
“想停就往后扯缰绳,想要马走就用脚踹一下它,给它一个讯号。”崔夷玉慢慢说,注意到旁边马晃脑袋的动静,转头看到林元瑾想用力又不敢用力地拉着绳子。
崔夷玉察觉到林元瑾身上新手特有的束手束脚,难得放缓了眉眼:“驭马之术不易,马通人性,你强它弱,你弱它便强。”
“以你的力气,哪怕你用力也伤不到它。”他说着,扶着林元瑾的手肘往下压的同时往后拉。
马感觉到背后的拉力,顺势停下来。
只是林元瑾觉得它是因为崔夷玉才停下来的,和她拉不拉绳子没什么关系。
崔夷玉却反常地没有一下收回手,只静静地直视着林元瑾,道:“人亦一样。”
林元瑾扯着缰绳的手一滞,缓缓侧过眸,这个角度,手中的绳索好似隔空环在他白皙的脖颈上。
她面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浅笑,眼底却悄无声息地暗下来。
林元瑾当然知晓这个道理,无论哪个时代皆是如此,只是如今身处的环境让这一切变得更血淋淋起来。
弱小意味着死亡。
刚嫁给太子的那些时日,她也曾阴郁难眠,一度想放弃挣扎,可求生欲又时不时会推着她忍受嗟磨。
可她现在想和崔夷玉一起活下来。
她要从太子手中夺走崔夷玉。
独木难支,此事仅靠她一厢情愿是没有用的。
“训马非一日之功。”崔夷玉没再继续,只若无其事地拍了拍马背,看着马尾在空中甩了甩,颇为寻常地说。
林元瑾若有所思地抬起眼,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盛冰莹直冲冲地朝她们的方向走过来。
她见崔夷玉想收回手,将手中的缰绳环在铁扶手上,伸手拉住了他雪白的腕骨,见他停下回身,俯身倚着马背,翘首近距离看着崔夷玉,眨了眨眼,问道:“你之前教过谁吗?”
两人的距离看着格外近,好似亲昵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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