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理睁眼不明所以地看他。
“对不起,水理。”
他承诺过,要亲自跟她道歉。
水理又转回头,看看屋顶,闭上眼,挺不好意思地嘟囔:“我也对不起你。”
李岱凌被她逗笑:“嗯,我们抵消。”
两个人知道,上次的事便是翻篇了。
水理这一觉睡得很沉,半个小时而已,梦来得很快。
李岱凌没舍得动她,安安静静守在她床边。
度日如年的思念在骨血里涌动,却被大力压制,但如此安闲的陪伴,像是在那重压下开辟了一道口儿,细水长流也是种缓解手段。
外面夏风吹拂。
待水理醒了,才真是她两难的时候。
“要我去吗?”
李岱凌发出灵魂质问。
前提是他强调他什么也没带,骑了辆二八大杠、翻山越岭地就来了,这边真算起来也没人能比水理有资格对他尽地主之谊。
水理气不过,挥拳捶了他肩膀两下,不重,嘴里骂他狡猾。他要真跟她去了地里,那他俩什么关系别人不就明明白白了嘛。
可是他俩有什么关系?
“我在追你,水理。”
“……”
水理跑了。
爱去不去!
李岱凌迈着大长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她没否认,那就是可以了。
下午,日头没那么毒时,大家伙开工。
水理平时走在路上那都是端端正正的,这会儿却低着头,满脸通红。
李岱凌走在她身后两步之遥,镇定自若甚至有说有笑地和鹿池大队的人打招呼,似乎完全没看见路人脸上的震惊。
鹿池大队谁不认识他,顾进的战友、优秀的青年战士,此刻却追在姚知青的屁股后面,说什么“跟姚知青学习学习下地农作”。
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
且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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