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懒懒一句“胡闹”,从未严厉责怪过他们,但凡是触及到原则和底线,谢珩之也从不留情。
非言心里清楚地知道,谢捡就是谢珩之的那个底线。
非言在谢珩之面前转来转去,不时偷眼看谢珩之的神情反应,想要挑个好时机为师兄求情。
谢珩之让他晃得头晕,无奈放下手中的书卷,“非言,你到底想说什么?”非言鼓鼓腮帮子,小声道:“师父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晃得我眼晕,不想在这儿呆着就去外面站着去。
”非言鼓起勇气,终于说道:“师父,阿捡已经在外面跪了快一整天了,他本来就受了伤,再这么跪下去会出事的!”谢珩之随意捡过书卷翻了一页,瘦长的手指在书卷上无意识地点来点去,嘴上不咸不淡地说:“我让他跪的?他现在又不是我徒弟,爱在那边跪着难道我管得了他?”非言嘀咕道:“要是真换了别人,你早把他打下山了……”谢珩之挑眉道:“你说什么?”非言被他眼锋一扫,立刻怂了,乖乖道:“没什么。
”2天刚入夜就飘起了小雪,其实现在时节只是初冬,山下的居民还未换上厚重的袄子,只是夜里寒气已经很重了,苍山上尤其如此,一入夜,湿润的寒气直往人骨头缝里钻,冷得彻心彻肺。
谢捡原本便受了伤,又跪了近六个时辰,粒米未进,没有内力护体的身体僵硬得像一个大冰块,一柱香之前,他还觉得双膝筋脉酸麻,刺痛难忍,现下他只觉得麻木,眼皮沉重。
我大概快死了,他想。
他以为自己会觉得伤心难过,却原来只觉得解脱。
自从他十八岁离开婆罗宫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回到苍山,不是不想回来,他做梦都想回来,但他的勇气已经在那年的离开中耗尽了,只要一想到要面对师父绝情的样子,他就心生恐惧,恐惧得不敢回来。
不回来,他的心里还存有一丝微弱的幻想:说不定师父会原谅他,若回来了再被赶走,他的人生就再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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