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诱人的想法,爬了起来,朝大梁的方向逃去。
翌日黄昏时,他到了魏都大梁城的郊野处。
重回旧地,想起已作古的信陵君魏无忌,不禁百感交杂。
此时他早吃尽干粮,既饥且累。
而大梁城的防御也明显地加强了,所有制高点均设有岗哨,最令他泄气的是拦路的几条大河和人工筑成的河沟。
观察了一会后,他知道必须先渡河到大梁,然后再越过大梁另一边的河沟方能奔赴赵境,这样便得先购买足够的粮食带在身边,因际此天寒地冻之时,再不能像以前般可摘取野菜充饥了。
他目前最大的优势,就是魏人并不知道他到了这里来。
所以要越过大梁奔赴赵境,并非不可能办到。
打定了主意,他先把滑雪板、滑雪杖、弩弓等物找一处地点埋下,立了标志记认,才爬上一棵大树,扫掉了积雪,在树枒处瑟缩一团,苦候天明的来临。
到午夜时分,雨雪纷扮的从天而降,冷得他直发抖。
饥寒交迫下,他只好咬牙苦忍。
自遇袭逃亡后,他一直靠坚弧的意志,屡次从敌人的罗网中脱身出来。
但现在没有了敌人步步进逼的威胁后,反而胡思乱想起来。
例如荆年派出的人,是否能通知滕翼等有关他的消息呢?又假如远在咸阳的爱妻美婢们,若知道他的情况,会有什幺反应?这种种忧虑,似如千斤重担般紧压着他的心头,令他完全没法放松下来。
肉体的痛苦,实远及不上心灵的负担。
忽地打了两个寒战,脑际昏昏沉沉,意识逐渐模糊。
再醒来时,浑身酸痛,才发觉自己由树上掉了下来,身上堆满雪花。
冬阳早出来了,软弱无力的阳光由树顶洒进林内来。
他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只觉脸额火辣辣般烧着,意志接近崩溃的边缘。
他竟在这要命的时刻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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