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特别热的午後,与姐姐相差六岁的关小弟头一次见到莫大哥,当时七岁半的他就认定,那个人……肯定是被他姐下了蛊。
而且还是最难解、最麻烦的──笨蛋蛊。
否则没道理一个智商正常的人,会这样满眼、满心、满脑,都盛满一个人,好像其他任何事情都容不下般,只容他姐一人。
最重要的是,当年他姐还差点失手宰了他,他居然还能这样Si心塌地?
简直不可思议。
然而如今一别七年,这个幼稚的想法显然已经被十六岁的关承佑抛诸脑後。
现在,成熟的关承佑知道,这不是什麽可笑的笨蛋蛊。
而是……情蛊。
外加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莫以念右掌心、左耳後都留有一道疤,两道都与关依芷有关。
一道,是为了救她。
一道,是被她所伤。
可是两道,他都心甘情愿。
暗房内,他的大掌轻轻覆上她额间,烧退了。
总算可以安心。
拉了化妆台旁的椅子,今夜索X就在这里憩了,大掌默默握上小手,然後交扣。
好看的眼眉微微翕动。
瘦了。
瘦太多了。
心疼地抚抚她脸颊,从来双目自带光辉的人,视线忽然就深沉了。
掌心、耳後,旁人都能轻易瞧见的两道疤。
却无人知晓,也正正是因为这两道能看见的疤,宣泄了那心头上无数不能排解、更不能被看见的、累累伤痕。
关依芷所赠这两道疤,看似伤害,实则救他於水火。
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并非全无意义,第一次兴起了这麽想保护一个人的念头。
第一次,如此在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