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早知!”
冯礼颔首:“先皇密诏两份,一明一暗。凤印碎者为明,藏者为暗。天命之归,原在阴阳相合之时——王爷,若您要护太子,须让两印重合。”
朱瀚定定看着他,沉声道:“我懂了。”
晨曦透过庙门的缝隙,照在石案上,灰尘在光中浮动,仿佛无声的时计。
朱瀚静立良久,指尖仍在摩挲那册《守诏》。
字迹微颤,却透着一种冷冽的决心。
他轻声对冯礼道:“此书,我会带走。你可留此地,若有人来寻,便说我已南下。”
冯礼叹道:“王爷,天命之局,非人力可挽。若陛下真已觉察凤印之存——您此行,便是与虎同笼。”
朱瀚神色不变,只道:“虎若噬人,终要露爪。朕既赐我‘镇狱令’,我便以狱为刃。”
他转身离去,衣袍掠过庙门,灰尘再度飞扬。
日午,洛阳驿馆。
院中梧桐寂静,唯有风吹竹影。
陆谦遣人查探各路驿档,低声回报:“王爷,冯礼所言不虚。数日前确有宫中内监出京,路上隐秘护送,似往东都方向。”
朱瀚思忖:“若那内监携凤印阳半,必非寻常差使。”
陆谦道:“属下查到他所用腰牌,是内监监司中‘司引’位——姓何。”
朱瀚抬眉:“何姓……莫非是何广?”陆谦点头:“正是。”
朱瀚眸光一凝。何广,朱元璋身边旧人,掌御前司印二十余载。若凤印半枚真他手,陛下必然知情。
他沉声道:“备马,立刻去东都。”
陆谦迟疑:“王爷,此行无诏恐惹疑。”
朱瀚淡淡一笑:“有镇狱令在,我若不动,反惹人疑。”
风起。青袍一振,朱瀚跨出驿门,马蹄声碎如急雨。
傍晚,东都外十里驿。
行人稀少,野草没膝。朱瀚与陆谦伪装成盐商,宿于偏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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