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笑着松手,他又走了三步,越走越顺。走到十步,他自己笑了:“原来我平日都在乱跑。”
“乱跑就累。”顾辰说,“走稳就不累。”
“我记着。”汉子挠挠头,“你们明日还来?”
“来。”王福大声,“但不一定在这儿。”
汉子怅然:“那我去哪儿找你们?”
“听鼓。”李遇小声。
“听风。”朱瀚道。
汉子愣了愣,忽然恍然,重重点头。
街的一侧常有人挑水往来,木担两头的水桶贴着人的肩跳。
石不歪看不顺眼,抬手一指:“你那担头太长,撞了人你还不知。”
挑水的瞪他:“我挑了十年。”
“你挑十年,肩膀也歪十年。”石不歪一点不留情,“短一寸。”
挑水的正要顶嘴,朱元璋忽然走过去,二话不说把担子接过来。
挑水的一惊,忙伸手去抢:“你放,你放——”
“看着。”朱元璋把担绳往里收半寸,肩换了个角度,走三步,再放回去,“这样挑半天不酸。”
挑水的愣愣地看着,半晌才小声:“你……你是做过活的人。”
“小时候都做。”朱元璋笑,“我们每个人都做过。只是后来忘了。”
挑水的哦了一声,忽然红了眼。他别过脸去,咕哝:“我明儿也来站。”
“来。”朱瀚应。
走过两条巷,又是一段窄坡,坡尽头是一个旧祠堂门口。
门口的台阶被人踩出月牙形的缺口,滑。
一个小厮正从里头抱着一堆篾篮出来,脚在边沿一打滑,差点连人带篮滚下去。
李遇鼓槌轻轻一顿,前头的人下意识放慢。朱瀚上前,一把接过其中一个篾篮:“慢。”
小厮吓得脸都白了,连连点头:“谢谢……谢谢……”
“别谢。”朱瀚把篮还给他,“你明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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