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戴旧帽子的人从拐角走出来,帽檐裂口细细地缝过;他走到门口,停住了。
“你来了。”朱瀚像在欢迎一个旧客,“进来坐。”
那人没有坐,他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那柄刀胚上,落在瘦三的手上,又落在老七开到最旺的炉。
最后,他的目光缓缓移到朱瀚脸上:“你们很会演。”
“你也不差。”朱瀚笑,“昨天你差一点就弄坏那块牌子,可惜——你给错了人哨子。”
那人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错就错。”
“你想要什么?”朱瀚问。
“我?”那人像是被逗笑了,“我什么都不想要。”
他抬手摸摸帽檐,“我只想看。”
“看我们乱?”朱瀚问。
“看你们跪。”那人的声音一截一截,像刀刮过老木,“跪在众人面前,求一口气。”
“你选错地方了。”朱瀚摇头,“你该去戏园子。”
那人笑得很淡:“戏园子假,这里真。”
“真就好。”朱瀚点头,“那你看一件真的。”
他拿起那把刀胚,递给瘦三:“握。”
瘦三握住。刀胚还未磨,沉甸甸地贴在掌心里。
朱瀚轻轻碰了碰他的腕:“举起来。”
瘦三举起,胳膊微微抖又稳住。老七在旁边点头:“这刀有份量。”
朱瀚看向门口那人:“你想看我跪?我不跪。我给你看,‘不跪’也能把事办了。”
那人眼皮跳了一下,帽檐的影子在他脸上掀了掀。
他突然前一步,手腕抬起,像要去夺那刀胚。
瘦三侧身一让,老七的铁钳猝然跨在他手腕上,痛得他生生抽回半步。
“你很喜欢逼人。”朱瀚语气很平,“我也问你一句——你跪过吗?”
那人愣了一瞬,眼底那点火忽然一下烧得很高:“跪过!你满意了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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