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软,膝盖也跟着弯了一寸。
“你帽檐上的线,是谁缝的?”朱瀚轻声问,“中间到边,一针不差。”
那人把帽子压得更低,像要把脸埋进去。
他不言语,左肩忽地一沉,像是借力要撞开。
阿槐在另一侧已经像影子一样挪过去,手指按住了他的肩井。那人肩膀一顿,整个人像被多按了一层重量,动不得。
“郁明说你像猫。”朱瀚道,“我觉得你像臭鼬,来得快,走得也快。可你今天走不了。”
那人的呼吸像铁片刮过,他终于抬起头来。
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脸骨很硬,眼窝深,眼神像钉子。
帽檐下面有一道细细的伤,从眉心劈向太阳穴,浅浅的,却把整张脸分了个界。
“你叫郁明的名,想吓我?”他声音很低,带着沙砾,“吓不住。”
“我不吓你。”朱瀚摇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问。”男子冷笑。
“你做这些,是为了谁‘看’?”
男子的笑冷了一分:“为了我自己看。”
“你看见了吗?”朱瀚问。
男子不答,牙齿缓慢地咬了一下后槽,像要把什么话从舌根逼出来。
良久,他吐出两个字:“没看。”
“那你还要不要看?”朱瀚问。
男子盯着他,眼底那点子火忽明忽暗,像风口上的灯。
小十紧紧拽着自己的围裙,指节都白了。
四周的人还在吃面、说笑,石阶上有孩子打翻了一碗汤,旁边的老者把手伸过去接住了碗,汤洇在他手背上,他不吭声。
男子的呼吸终于慢下来。
他霍然垂眼:“散了吧。”声音很轻,却像对自己说。
朱瀚没有松手:“你叫郁明‘师’,你自己呢?”
男子愣了一下,仿佛没想到有人问这个。
他抬起头,眼里的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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