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去看。
那人衣冠整洁,神色从容。有人认出,低声道:“韩侍郎……”
韩朔踏上石阶,目光直直看着朱标:“殿下既言‘在行’,可否就今日所行,答我一问?”
朱标点头:“你问。”
韩朔慢慢道:“今日途中之事,有人动刀。殿下若心向仁恕,缘何不令随行者暂停,劳烦围观之人受惊?”
学子们面露错愕,这个问法看似温雅,实则直指“你明知有变,何以不避”。
若这句问住了,朱标今日的风头就成了鲁莽。
朱标却笑:“你说得好。”
他的目光越过韩朔,看向殿前三位老儒,“三位先生常教我:‘仁不离威’。今日之事,若我临阵退后一分,便是把惊慌交给百姓。若我稳住阵脚不乱,才是把安稳交给他们。”
韩朔眯了眯眼:“殿下当真笃定无人受伤?”
“我不敢以身试险。”
朱标摇头,“我敢以人心算人心。今日动手者不敢在众目昭昭之地肆行,我只需让所有人看见我‘在’,他们就会知难而退。”
他顿了顿,“你方才不是说‘在行’吗?”
学子们面面相觑,似被这句轻描淡写的“在”给打动。
有人低声道:“似有道理。”
韩朔还要再问,一直站在队尾的一个年轻匠人忽然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他局促地朝掌院行礼,又忙忙转向朱标:“殿下,卑人多言——”
朱瀚侧目,眼角淡淡一挑。
“你说。”朱标点头。
年轻匠人抹了把汗,红着脸道:“卑人是做皮工的。今日那两人用的刀,鞘是北市许掌柜的手,刀柄却是南营那边李家的老木。两家平日各行其是,不会混到一处。若不是有人把两家的货倒在一起……”
他停了停,“卑人以为,这不是临时起意。”
韩朔目光一顿:“你何以断言?”
-->>(第3/7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