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对朱瀚低声道:“这群学子虽戏言,但其苦读之心不减,朝中士人之争,或许有虚夸,但民间之志,尚可一用。”
朱瀚点头,不言。
忽听一人道:“两位兄台也是来赶策者?”
朱标答:“非也,只路过此地,倒觉贵镇读风尤盛,颇羡。”
“既如此,不如一同赴我家塾,今夜正设‘对策夜辩’,诸生轮诵廷策题,虽简陋,尚可观。”
朱标看向朱瀚,朱瀚笑:“你是太子,你说了算。”
朱标沉吟一下,笑道:“那便叨扰。”
暮色降临,朱标与朱瀚坐于简陋塾堂一侧,围炉而坐。
屋内二十余人,有年近四十的白面文士,有稚气未脱的少年郎,各执一卷,面前点着油灯。
主讲者是一位中年儒士,名叫钱学铭,乃镇中塾师,风骨清峻,一开口便问:
“今题:‘太子问政,是否应得实责之权?’诸生谁先辩之?”
一少年起身答:“太子既问政,自当执权!无责之权不可守,有责之政不可推!”
钱师点头,又道:“那若太子行误,谁当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