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四乡仍旱,粮仓之中不敷来年折用。”
朱标眉头微皱,“我打算设‘筹粮司’,临时调度周转,愿皇叔参议。”
朱瀚却摇头:“不能设。”
“为何?”
“设‘筹粮司’乃动大制。”朱瀚顿了顿,低声道:“你如今威望初立,若再添权司,只怕朝中观者多于助者。”
朱标沉思:“那你说如何调粮?”
朱瀚微笑:“可动民心,不动法制。”
“如何动?”
“明日,你便召集西乡三里十村之长,设‘春议坛’。”
朱瀚语气悠然,“你只说,你愿倾东宫私库,换田间余粮;愿以亲耕之礼,筹农贷之策;不涉官吏,不设役人,由村正自行调配。可行否?”
朱标眼中一亮:“民心自起,粮自汇来。”
“你看懂了。”朱瀚笑着起身,拍去衣角尘土,“你只需记得一件事:太子,是守仓者,不是掠夺者。”
两日后,春议坛设于大柳树下,百姓环坐,太子执笔亲书“愿借余粮,春播无忧”八字,众村长当场颔首,西乡当日便筹足百石余粮。
顾清萍亲自分账,朱瀚则命人清册于王府公廊,明月清风之下,乡民可自行查对无讹。
此事传入皇城,朱元璋虽未发话,却在御案旁独语:“朱标今日,倒像极了那年我送粥给饿民的样子。”
内侍低头称是。
仲春过半,阳光转暖。西郊之外,村庄炊烟袅袅,田陌之间绿意渐起。
朱瀚此番并未即刻返回王府,而是带了黄祁与数名亲随,留驻西乡驿站。
他未着朝服,不带仪仗,仅以“姓朱”的闲人身份,在村间缓步而行。
“王爷当真要独行?”黄祁低声问。
“若着王服而至,只看得百姓躬身鞠躬,怎知他们过的是苦是甜?”
朱瀚负手而行,眸中含笑,“你若怕丢命,便在驿中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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