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0上左脸的疤痕,那触感如同蛇鳞,冰冷而粗糙。马戏团是他的牢笼,也是他的窝。这里的人不问他的过去,只管他能演得多疯、多凶。他若走了,那个满脸疤痕的少年,又能躲到哪片影子里?
「正常的世界」会接纳这样的他吗?不,那些虚情假意的关怀,偷瞄的目光,背後的窥嘲??他都曾领教过,那b台上的羞辱更令他窒息。
可他也倦了,倦得像根烧尽的烛芯,每场演出都在烧他的骨头,烧他的魂。
阿沈把简易行军床从墙角拉出来,摊平。连续两天有演出,他通常会选择留宿在化妆间,这样可以多睡一会儿。明天星期天还有表演,意味着他又要早早起来,花上几个小时把自己埋在那副恶魔的面具之下。想到这,他的心微微cH0U紧。
「最後一次……」他脱去衬衫,露出布满青紫的躯T,轻声说,「这是最後一次了。」
他知道自己在说谎。这个谎言,他已对自己说了无数遍,从来不曾兑现。每次他都乖乖地爬起来,涂上油彩,继续陷入自nVe的深渊。只是今晚,谎言b以往更加刺痛。
床垫凹凸不平,阿沈习惯X地侧睡,把自己蜷成一团,像个未出生的婴儿,又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眼皮越来越沉,思绪却纷乱如麻。
闭上眼睛,他开始编织一个不存在的人生——
想像自己脸上没有疤痕,光洁如雪,五官清俊。
想像自己有个完整的家庭,父亲不是酒鬼,母亲会为他做可口的晚餐,天真烂漫的童年,没有恐惧,没有惊厥。
想像自己顺利读完大学,毕业时是建筑师或工程师的学位证书——一个稳定、T面的职业。
想像在公司遇见一个笑靥如花的nV孩,恋Ai,牵手,亲吻。没有躲闪的目光,没有尴尬的沉默。婚礼繁花似锦,她的唇如玫瑰般轻触他的。这个nV孩的脸庞,竟隐约与驯兽师莉莉相似,金发在yAn光下熠熠生辉。
想像他们有个温馨的家,一对可Ai的儿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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