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如水,四下寂然。宫殿深处幽冷无声,唯有风声透过高处殿窗的缝隙,传来轻微的呜咽。
尾璃醒了。
头痛欲裂,身上冷汗淋漓。她缓缓睁眼,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身体像是被撕裂又拼凑,骨头缝里都是痛楚。
丹田处如被冷钉锁住,疼得让她蜷起身子。
方一动,腰后传来异样的触感——六条狐狸尾巴,雪白软长,披散在她身后,竟怎么也收不回去。馀光一晃,她心下一沉——
垂落于胸前的长发,银白如霜,泛着月光般冷澈的光泽。
她竟重伤至此,妖力不稳,无法维持人形。
身上只覆着一层薄裳,赤足蜷卧在冰冷的玉榻之上。而四周,是一层晶莹却不祥的结界,半透明的流光繚绕着,不断发出低微的嗡鸣,如锁,如牢。
她猛然坐起,触手去试那结界,却只觉妖力未动,胸口便像被利刃攫住,呛出一口腥甜。
她是被囚了。
就在此时,远处一处烛光微动。
昏黄光线下,对面书案后,一道玄袍身影正倚坐其中,静静翻着一卷古册,指节修长,墨发如瀑,垂至案边。男子五官俊美得几近妖异,周身却寒意逼人,像极了九幽来客。
她瞬间僵住。
晏无寂将书卷合起,视线越过烛火,淡淡落在她身上。那眼神不像在看人,更像在看一件失而復得的私物。
「醒了?」他语气不重,却像锁链轻响,毫无温度。
尾璃抖了一下,声音哑得几不可闻:「这……是哪?」
晏无寂没答,只是起身,步步逼近。靴音踏在宫殿寒玉地面,每一步都像踏在她心头。
她惊惕地盯着他。这男子……气息古怪,绝非常人。是仇?是敌?还是——
「你不是最会选人?」晏无寂在她玉榻边坐下,目光冰冷,「怎么挑到本座头上来了?」
尾璃秀眉轻蹙。以「本座」自称——是哪个宗门教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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