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把横杠的锋角一点一点磨钝,怕日後小手抓到会被硌红。那晚他的虎口磨出新茧,她看见了,皱眉,把药膏挤在指腹,顺着他的掌纹一条一条地推开。「别老逞强。」她说。他没顶嘴,只把手翻得更开,让她涂好。心里想的是:能吃的苦我先吃,剩下的都要让你们是甜的。
阵痛又来,像整片把人往里推。接生婆把她的髋位往前挪一点,肘下托住:「好——松一点,不要整个缩紧。下一个上来时,迎上去,不要躲。」
Ai尔莎点头,眼里泛起水光。她抓紧床单的褶子,把注意力扣在那里。她x1气、用力,让全身像一张拉满的弓。
「——现在。」接生婆的声音像弦放开。
「破水」的声音在小小的房间里炸开,温热沿着布面散开来,空气里多了点铁甜。接生婆的手很快,也很稳:托住、转一下、清鼻口、结扎、剪断——每一步都刚好落在该承重的地方。照理说,这时候应该有一声把夜划开的哭;这一次,哭声慢了一拍。
那一拍很短,只有一颗心跳那麽短;又好像很长,长到屋里三个人的呼x1都跟着停住。油灯的火心缩了一圈,又自己站稳。接生婆把耳朵贴近襁褓,两指搭在小小的x口上,听、看、数。她眼底那一条紧线松了一点:「呼x1稳。」她笑了笑,才把孩子递过去。
征真伸开手臂。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前臂像长出了一种新的力量——是用来捧最容易碎的东西的。他把孩子托在臂弯里,襁褓边擦过腕内侧,细、暖、很轻,像春天第一根草刚钻出土。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握刀时手在抖;现在也在抖,但不是怕,是因为这份重量提醒他:要更稳。
「让他靠过来。」接生婆说。
征真把襁褓轻轻往前倾。母亲的T温一下子把那团小生命包住。两个心跳很快就对上了,呼x1也对上。Ai尔莎把下巴轻轻靠在襁褓边上,小心得像怕一口气会把这个小世界吹散。她蓝sE的眼睛里只剩光,不再有慌。
就在那个靠近、覆住、对上的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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