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我记得的第一天,巷子好像也这样。」她说,「只是那时我不知道自己忘了什麽。」
夜墨嗯了一声:「巷子记得的第一天,就是你以为的第一天。真正的第一天在牠的肚子里。」他又补上一句,罕见地温柔,「你不欠它,是它欠你。」
她抬眸,眼底烛光细碎。她没说谢谢,只把指尖轻轻靠在他的指背上,像把一枚看不见的戒收在两个人之间。
屋内的秩序回复到勉强可居的程度,但裂口仍在。册页上有一行空白,按去哪里都冰冷,恍若某个字本该在那里呼x1,此刻只剩留白,艾莉西娅合上册,将那空白夹在页里。
「我们得设几道钉。」夜墨说。语气又回到一种近乎冷淡的公事调,却让人心安。
他引她一一检阅:把水纹镜翻面,让海的脉被木所收;在恐惧瓶的塞口绑上一圈棉线,记下呼x1的长短;把银线按回老人的那格,於角落刻一枚极小的叶脉;将月白珠子放至高处,不以锁,而以一枚指甲大小的蜡封住裂痕边,蜡上印了她指腹的纹。
「真音笛呢?」她问。
他看她:「放在你袖里,别放回cH0U屉或柜子。」停一停,又道,「它帮过我们,短时间内不能再b它出声。」
他把最後一枚无名的小钉敲在cH0U屉墙正中,钉并非金属,只是一笔字——他用指尖在木上写:此日守其此。木纹缓慢吞字,吞到一半,像是嚼着某个太倔的笔画,过了好一阵子才服下。
一切做完,夜墨的影焰终於薄了。他肩线往下一垮,披风转眼化成毛,指节上的墨痕也被黑sE覆住。他眨了眨眼,瞳仁收回猫的形制,尾巴轻轻一甩,像把人的重量从身上抖落。
艾莉西娅伸手,托住他回落的那一瞬。猫掌落在她掌心,温度还保留着人的余热。她把他放回柜上,没有说他勉强,没有问他痛不痛,只倒了一盏水,自己先喝一口,再把杯沿推近他的胡须边。夜墨不喝水,却安静地把头凑近杯影,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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