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喙贴向桌面,吐出一个微不可见的气旋。那GU小小的风不散,像一只不肯破的泡,藏在桌面与空气之间,凝成无声的结。「这是牠叫我时的高度。」牠低声说,「那只掉队的小雁。牠叫我一声时,喉咙的高度。」
夜墨收了收眼:「你不是说你不是赎罪?」
「我不是。」雁望着牠,「我只是要把下一季的路修好。那一声,我留在身上。」
艾莉西娅点头,将那颗无声的结轻轻推向雁:「收好。等你赎回错步,再把它放回队里。」
「若我忘了呢?」雁问。
「那颗结会化光。」夜墨替她说。
雁没有再问。牠解下系带上的铜牌,推到柜上:「谢谢。」
雁在门口停半步,回望了一眼梁间银缝。牠不说话,只很短地伸展左翅;那撮缺羽让翅形不完美。牠仍飞起来了,不冲刺、不展示,只抬升至门楣高度,又落下,像在确认身T记住的倾斜,暂时放下了。
牠跨出门,影子先走一步,像把前路探过才让身T跟上。巷外一阵风顺着角口滑来,没有直撞,而是小小地绕了一点,让一位抱菜篮的老人裙角不再翻飞。远一点,推车上的纸花同瞬往同侧偏了偏,又站直。
艾莉西娅看那一切,不点破。她把铜盘里的水缓缓倒回壶里。倒到最後一滴时,夜墨说:「你刚才的手,b平时还稳。」
「也许因为白天。」她笑了下,「或因为牠把不是赎罪说得很准。」
夜墨「嗯」了一声,不赞同,也不否认。牠跳回门边,把先前放在地板缝旁的小盏推远一寸,又推回原位,像一个不可察的小习惯:把东西放在刚好不会被踢到的地方。
「你很懂惯X。」艾莉西娅说。
夜墨垂眼:「你也懂。」
她不问牠懂的是哪一种人身上的,还是巷子里的。她端回自己的半杯茶;茶已凉,入口却仍旧好。光淡了,门口那条金箔被影子吃去一半。夜墨没挪地方,仍躺在门边,看似打盹,耳尖却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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