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沉重。像是那个「是」不止回答她的问题，也回应了某种他自己从未面对的现实。
「你以前…也有同伴吧？」莱茵不知为何问出这句。也许是太久没说话，也许只是想在这静得像坟墓的夜里，抓住些什麽声音，来证明彼此都还活着。
罗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像在寻找什麽，又像是在数那些已经离开的人。他没有正面回答，只低声道：
「到最後，没有人留下来。」
那语气冷淡，却像一刀切进骨缝。不是痛苦，而是一种早已麻木的失落。
莱茵抱紧怀里的符文书，书页边沾有血迹。她明明害怕，却忍不住再问：「你…为什麽救我们？」
这一次，罗亚沉默得久了些。火光将他眼中的光折成断碎的线条，最後他低声说：「因为你们还没学会怎麽杀人。」
那不是讥讽，而是某种冷静至极的悲哀。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下判决。」莱拉低声开口，语气不尖锐，却明显带着试探，「我们没杀人，就值得你让我们留下来？」
罗亚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想真正听答案，还是只是在试探。
「我只是不想对还没失控的人下手。」他语气平淡，彷佛在陈述天气。
「所以你看得出来，什麽样的人会失控？」莱拉继续追问，眉头微皱，眼中藏着一点年轻人的倔强。
「看不出来。」罗亚没有犹豫，「但你们现在还没。」
「那如果我们哪天变了呢？」她盯着他，语气变得更平稳，却也更锐利，「那时候你会不会後悔今天的选择？」
罗亚没有回答，只是将视线移回火堆，沉默片刻，才说：「我习惯接受後果。」
「你看起来不信任任何人，也不在乎别人…却还是让我们进来，给我们火、给我们地方过夜。」莱拉凝视着火堆，声音平静却带刺，「这种行为…不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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