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上次见面,友人的鬓发好像更加斑白许多,没什麽JiNg神的策马走在官道上。
元九恍惚想起,不知何时起,友人调侃他的书信中夹杂着几封报丧的句子,到了这个年纪,辗转间这类书信多了起来,似乎也不令人意外,还望友人收到他的讣告时能想开些。
「乐天……」元九喃喃的喊了句,随着身子的不断往上飘浮,四周光亮逐渐增加,模糊了地面上逐渐缩小的身影。
许许多多画面闪过脑海;三月三举杯相敬;梦中携手相会,捻着指头算着对方的行程;偶然能收到对方寄来的布料……还有许多唱和,在驿亭也在书信中,君b我做秋竹竿、我Ai君子直如发;君绕墙柱寻我诗、我题君诗满屏风……太多太多,相散相聚无常,觅知音难,奈何相聚更难。
这般想着,眼前的白光晃眼,人世百态他已然看不见了,万般愁绪只化做一阵轻风,拂过白二十二身侧。
白二十二若有所感,抬眸遥望天际,即将到来的黑夜却正在这时吞噬了仅存的温度,大地归於沉寂。
眼角不知缘由的滑落一滴泪,白二十二有些茫然,按住心底的不安,只策马,想赶在宵禁前归府,夜风微凉,他不由惦记上了身T向来不好的友人。
心中一阵触动,元九不明原由,只茫然的走在一片白光之中。
走着,空无一物,身T轻飘飘的,也不觉疲惫,只一直走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从脚下大片白光中听见熟悉的声音。
「君埋泉下……」念的是他从未听过的诗,但熟悉的哭腔他未曾忘记。
「乐天……?」元九当下的心情忧愁大於欣喜。
晚些来才好,乐天是该长命些。
等了许久,没再听到声音,元九松了口气,抬步继续走着,前方於他轻飘飘的神魂而言有种莫名的x1引力。
「微之?微之!等等我!」不多时,还是熟悉的声音,只是老迈了些许。
元九猛然回头,身後隐隐有道身影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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