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老离谷已近半年。顾青禾把一枚枯桑籽在掌心r0u开,沉沉地估了下时日——若他真是往更远、更冷、更没人的山脉去寻药,来回路程、翻崖索谷,再算上碰运气的日子,最少还有六七个月才会回到七玄门。
这段空档,是她唯一能放心动用小瓶的窗口。
谷里空空,除了风与药香,再无旁人脚步。这意味着她可以把计画摊开,按部就班地把需要的药材催出来——不是胡乱试手气,而是照着她背得滚瓜烂熟、却从未有人凑齐过的几张极品方子。
那些方子,当年她在蕲老书柜间坐得腿麻,一页页抄过去。蕲老从不遮拦,甚至还会点醒她哪味药「老X太烈」,哪味药「年头要y」。只是那时的他,语气里总有GU看淡的味道:写得再明白,没药也白搭。
如今不同了。她有那只会向星月饮光的小瓶。
顾青禾先把谷内药圃重新划了畦,标上年份与X味。夜里晴则上山接光、早晨滴在指定株上,中午画帐,傍晚把新长成的根叶移栽到石室暗格里。她的手法越来越稳,错漏也越来越少。偶尔失手——一滴下重,两株老药当夜cH0U苔、翌日枯谢——她会在册页上用红笔圈一个**「贪」**字,提醒自己。
药材渐足,便开炉炼药。
她挑了四张最关键的方:
苍龙丹:走的是换骨路,主修内息,辅以筋骨。
鎏金髓丸:淬髓洗血,开经络里的老结与暗伤。
清魄散:专破百毒、顺带清心。
养元丹:护住底子,内外伤皆能缓一口气。
名头和书里不尽相同,是她自己改过的——她不愿让任何人从名字里追到蕲老书页上的那几行。
第一锅,失败在火候。青铜鼎底稍微一糊,满室毁香。她心口cH0U了一下,把糊底药渣全推进土窖,按了麝石掩味。第二锅,药膏sE泽不正,入珠不凝,砸了。第三锅终於顺了,当丹成时,药气如细线升起,不张扬,却稳稳扣在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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