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霄收起药,抱拳郑重:“欠你两次命,大恩不言谢。日後但有所需,刀在我在。”
顾青禾笑而不语,点头作别。二人各自拂衣而去。
回到谷中,她第一件事便是把药畦再巡了一遍。那片被绿水溅到的药苗,叶脉下竟隐隐更青——不是,也不是枯萎,而是一种说不出的“JiNg神”。她忍住立刻动刀铲的冲动,把小木牌cHa在畦边,记上日期与稀释b例,准备每日一观。
做完这一切,夕yAn已把谷口染成一缕橘红。顾青禾回石室,盘膝如常。真息沿着第三层口诀的路数运转,周天七遍,气机凝而不散,像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再用力,便撕破;再怠惰,便弹回。
她睁眼,没有气馁,只把这道「纱」收进心湖最静的一角——不急,先看药畦的回话,再等蕲老归谷。若瓶子的秘奥真能为她所用,这层纱,恐怕也就不值一提了。
顾青禾起身,替自己添了盏灯。灯火一亮,窗外的虫声便被拦在光外,她的世界重新只剩下呼x1、脉与火光。她把皮袋按回x口,指腹轻触那块平安符——心海一阵安宁。
夜,还长。可她已学会在长夜里,悄悄往前挪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