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沾姜汤,莫饮酒。若顶不住,在虎口按合谷——不解痛,能分心。”
厉霄“嗯”了一声,转身上了岸。走了两步,又回头:“顾——谢了。”
“明日见。”她摆摆手,沿溪回转。
暮sE向谷口退去时,蒿穗谷已点起了薄灯。顾青禾洗手入灶间,挽袖,依次称量药材:青蒿、丹皮、川芎、骨碎补、白芷、知母、牛膝……她手极稳,每一味落盏声都像落在心上。灶火先旺後柔,药汽渐浓,苦里带凉,凉里藏着细细的甜。
她没有立刻合盖,而是取出掌心大小的瓷片蒸篦,把药盏半覆,既不让药跑气,又不让燥火b得太急。待第一道药Ye转明,她才关火,温手,换第二盏。
案头角落,鹿皮囊安安静静。她把囊口拉近一寸,青尾瓶在里面轻微一动,像从睡中翻身。顾青禾手指停了一瞬——想起过去几夜,瓶子吞光的微白,想起那一滴绿Ye的冰凉,想起它在掌心里像一粒静默的眼睛。
她把囊口又扣紧了一点。这药要给人吃,不能轻易以未知叠加未知。她把这份克制写进火候,又写进每一次舀药的力度。
药熬好,封盏,冷去三分,再开。她又转到针柜前,挑出一卷极新极白的细针,逐一过酒过火,收入行囊。备好姜片、艾饼、纱布与绑脉带,最後才在小册上写下两行:
镇噬方三日分
清骨针午、酉各一
写毕,她坐到灯下,抬手抚了抚眉心。今日在溪边那一瞬——刀锋贴颈,她其实并不惊。真正让心口微沉的,是他吞下那颗噬髓时的决绝。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赌命,她只负责把桌面收拾得乾净些。
次日午时,谷口风正,树影短。厉霄按时而至,衣袍清简,眼底b昨夜更清。顾青禾让他在榕树下坐好,先灌一碗温姜汤,再递过药盏。厉霄皱了皱眉,药苦,但没说一句难听的话,仰头饮尽。
她不多言,先在他肩背寻脉,针下去得极慢。每下一针,厉霄指尖便绷一下;到第七针时,他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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