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泥上画出两道半月,半月交叠处,忽有一缕辛热散开——像辣石粉。人群在风里鼻子不灵敏,多半不觉;我的掌心却一凉:又来。
我指尖挨上针囊,又按下去。不该我出手。我把心里的那口气按回丹田,默数一、二、三、四,把“冬藏”走了最短一式,让自己先稳。
场内雷声将至。厉霄像把全身的力与息都叠在一条线上,那条线正是刀锋。他轻吐一口气,刀忽然断了两节似的——不是断,是真个快,上下两段刀势同时出现,一段去剑,一段去腕。这一式“骤霆”,我在百锻司场边远远看过一次,这回近在眼前,才知它的狠。
岑斐显然也知道狠,左袖一摆,袖内那点光滑出来一线——粉,极细,迎风散成一片无sE的雾。他要在雷落之前,先让对手乱。
就在那线粉将要碰上厉霄前襟的一瞬,厉霄忽然把刀势收了半寸——像雷在云里折了一下,刀锋没有切向粉雾,而是斜出一指,撞在岑斐的护手上。**锵!**护手被削去一角,岑斐手腕一麻,剑差点脱手。
这半寸,是识。我竟在心里笑了一下——他不是只会埋火。
岑斐也不怯,趁势退了两步,把袖口一扣,粉雾收了回去,像他本就没打算犯规似的。裁手看在眼里,沉了沉眉,没说破——场子本为练,真闹起来,谁也下不来。
第四合,雷真的落了。厉霄把身T当作了刀的一段,刀当作身的一段,人刀合成一道直线,从岑斐的剑影间穿过,停在他喉结下半寸。岑斐剑锋还在半空,也停住。两人几乎同时吐气,收手。
场边安静了半息,才猛地炸开:“厉师兄——!”叫好像一堵墙,浪一样拍出去。有人把帽子抛上天,有人激动得直打对面肩膀。张才贵微微一笑,拱手:“承让。”声音倒还平。
裁手上前,按例检视——看一眼岑斐袖口,把话压下,不再戳破;看厉霄刀背,m0了m0,点头。按规矩,借的还,拿的归。两边人马散开一点,互相看了看,有人嘴y,有人心服。王团圆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