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被安排得紧而稳。
上午在蒿穗谷,蕲老讲“看人四法”:看手、看眼、看脉、看步。一个人站起坐下是否费力、端碗时指尖抖不抖,b舌苔与脉象有时来得更直。顾青禾一边听,一边把每个病徵像画路一样记在脑海——“右肩高半寸、拖脚、指背青筋浮”——她让自己像望远,也像近视。
午後去书算寮,跟别的孩子一道识字、背经络图。讲经络的教习Ai用细绳在木桩上打结,让他们按结找x位——“结在桩高七寸处为合谷,低一寸为yAn谿。”顾青禾指尖稳,记得快,常被点名演示。偶尔被借去百锻司,跟着蹲桩、练步,脚下酸得发颤,她也不哼一声,只把呼x1按四段来分,像走竹径时那样,一口气一口气护着不散。
一月後,蕲老终於把一卷薄薄的册子交到二人手里。封面无名,内页只四段行草,各题“春息”“夏息”“秋收”“冬藏”。
“这就是四序养息谱。”蕲老道,“不是功法,是活法。春不急,夏不躁,秋不怠,冬不僵。每一段只要做成三件小事:一,定呼x1——四四之数起,改为六四,再改为八四;二,养舌根——舌抵上腭,喉息微收;三,护腰骶——站如树,坐如钟。别追快。快是要命的。”
卢至小声问:“这样……能打人吗?”
“不能。”蕲老不客气,“但能让你不容易被打垮。”
谱卷收好,日日C持。顾青禾最拿手“冬藏”——她本就擅长把气收束起来,像把一盏火挡在掌心里;最难的是“夏息”,讲究x中热而心不躁,她常常在第二轮就觉得心跳过快,只好从头再来。蕲老不催,只在她额角满是汗时轻轻点桌:“停一停,再起。”
夜里,蒿穗谷的屋檐下风铃偶尔响一声,薄月像磨得发亮的药片。顾青禾躺在床上,枕边放着那支木簪,簪头的云雀在烛影里伏着不动,她把当日所见所学默默排成路图——两个病人,三味草,四次呼x1;书算寮里新识的两个字“霁”“观”;百锻司的桩步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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